苏简安愣了愣,旋即想到,也许是因为陆薄言对沐沐太严肃了。
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压迫过来,许佑宁把头埋得更低,呼吸莫名变得很困难。
这一等,康瑞城等了一个多星期,不但没等到何时机会对穆司爵下手,也没办法确定穆司爵是否修复了那张记忆卡。
没办法,她只能一把推开沈越川。
“哎哟,你快别提那件事了。”阿光后怕地拍了拍胸口,“我算是反应过来了,七哥就是笃定我会放你走,才把那个任务交给我的。当时我要是没有私心,一根筋地真的一枪射杀你,回去后七哥就会杀了我。”
沐沐挫败地软下肩膀,许佑宁忍不住笑出来,抱过相宜。
她认识穆司爵这么久,第一次看见穆司爵被训话,居然是因为他比四岁的沐沐还要不懂事。
穆司爵才意识到,小鬼年纪虽小,但毕竟是康瑞城的儿子,一点都不好对付。
他只是希望,时间过得快一点。
苏简安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陆薄言:“怎么办?”
穆司爵点点头,深深的目光从许佑宁身上移开,登上飞机。
检查结果很快出来,刘医生明确地告诉她,胎儿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,建议她马上拿掉孩子,保全自己,连药都给她了。
她穿上外套勉强遮住脖子和锁骨上的红痕,推开门走出去,看见沐沐蹲在墙角埋着头,哭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,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,最终却还是忍不住。
想着,苏简安主动后退了一步,给了陆薄言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梦境的最后,许佑宁感受到一种撕裂的疼痛,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,把她的人生劈得四分五裂。
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不安,就像停在电线杆上的小鸟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,恨不得扑棱着翅膀马上飞走。